Babylove

Breakeven

作者：theshizniiit

翻译：srdxfy

第十章

　　下一次哈利醒来，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，所以他的脑子有些混乱，还渴得要死——
　　
　　“来。”艾格西说着，一杯水进入他的视线，还有艾格西带着歉意和有些犹豫的脸。哈利不知道他竟然还在这里。
　　
　　哈利挪动着坐起来，他感到艾格西递水给他的时候，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，这令他有些惊讶。艾格西的一只手臂一直环着他帮他保持坐直。这给他一种奇怪的亲密感，考虑到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互相朝对方大喊大叫。
　　
　　不是他想要的愉快重聚，但是看样子他也没有太多选择。
　　
　　这些天他似乎哪件事都没的选择，上帝，这要把他逼疯了。
　　
　　如果有一件事是哈利习惯的，那就是做他想做的事，并尽可能地独立自主。然而现在他在这里，被艾格西的胳膊支撑着，从年轻人悬着的手中喝水。
　　
　　他的强大已然崩塌。
　　
　　他打算放任自己在这种无助感中沉浸一段时间，正要开始的时候他感到艾格西靠得更近了，手臂环在哈利的后背，半个身体挪到床上，将年长的男人拉到他的身边。哈利发现自己依偎在艾格西的怀抱中，当年轻人搂着他的双臂收紧，他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。
　　
　　这不该让他觉得如此亲密，鉴于艾格西之前已经见过他一丝不挂的样子，已经让他在他身下不断呻吟。这个年轻人曾在他的身体里，看在上帝的份上，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的脸微微发红。
　　
　　不过那没有阻止他接受这种抚慰。这感觉很美好，哈利那些愚蠢困窘的想法都搁置到了一旁。
　　
　　他们像这样坐了一会儿，而哈利——当他确定艾格西实际上想要保持这个姿势——最终让自己完全放松地埋入他的怀抱。
　　
　　他已经半睡半醒时，听到艾格西喃喃说着：“哈利？”
　　
　　“嗯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还好吗？”
　　
　　这是个意味深长的问题，一个哈利经常听到的问题。
　　
　　“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。从哪个方面？”
　　
　　“所有方面。”艾格西说，他声音中的温柔让哈利不得不转过身背对他，“只是——想确认你是不是还好，嗯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是么？”片刻的沉默后艾格西再次询问。
　　
　　哈利不知道要说什么。他在医院里，受了伤，怀着孕；只要一回总部就肯定会被梅林谴责，像显微镜下的虫子一样被监视；他还孤注一掷地试图控制自己对艾格西无可救药的感情；他就只有这么多时间，然后他的身形就会开始明显，而穿西装将变得几乎不可能。
　　
　　“我不知道。”他简单地回了一句，然后他们再次陷入沉默。
　　
　　“关于医生说的……”艾格西开口，而哈利面色苍白，因为他完全知道这场对话正在朝哪里发展，“情况很严重么？他刚刚说的是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“可能是的。”哈利说，决定他应该尽可能地贴近真相。如果他能一直对自己诚实，内心深处他知道艾格西会发现。即使年轻人可能不会知道孩子是他的，不用多久他的情况就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。尤其是在这件事之后，梅林一定会一直牢牢地盯着他，他不可能订到去阿根廷或是哪里的机票。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，然后他们就会有各种问题和看法，而哈利绝对害怕面对这些。作为一个可孕育的男性是罕见的，然而变性的男人生孩子很正常所以没人会对此惊愕，但他以后绝对会被区别对待，无论他做什么。
　　
　　上帝，如果他们开始对他过分小心该怎么办。
　　
　　“你不能告诉我？”艾格西说，而年长的男人知道他试图掩饰声音中的丝丝受伤。
　　
　　“你很快就会知道。”哈利回答，口中有些苦涩。
　　
　　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，长到哈利开始怀疑他该不该那样说，终于艾格西再次开口：
　　
　　“你生病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没有，艾格西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……是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“耐心，年轻人。”
　　
　　~
　　
　　哈利再度陷入昏睡后，艾格西立刻把脑子里存着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倒给了梅林。
　　
　　“……而且他生病了，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麻烦，而你他妈的就没想过他妈的告诉我？”他把要说的说完，对着眼镜里的麦克风大吼。
　　
　　“艾格西，他那时没办法应付和任何人重聚。我做了我认为是当时最适当的决定。他不愿意见人，而我不会背叛他的信任。对你们每个人我都会做同样的事。他需要时间。”
　　
　　艾格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：“他是……生病了？”
　　
　　“你得自己和他谈这个问题，艾格西。这不是我的领域。我不会涉入Kingsman特工的私人事务。”梅林谨慎地回答，而艾格西感到愤怒。
　　
　　“他很不对劲，梅林。他让自己陷入危险，被划了一刀，而现在他在隐瞒一些明显很严重的身体问题。那是自我毁灭的行为不是么？”年轻人停顿了一下，叹了口气，“我只是——很担心他。”
　　
　　“试着和他谈谈，艾格西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试过了。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。”艾格西大声吼着，手在空中恼怒地挥过。
　　
　　“好吧，再努力些。”梅林说，“你们两人要一起解决这个问题。这事没其他人能做，只有你和他，而我不会介入其中。”
　　
　　艾格西叹着气，切断连线回到病房。走向病床的半途中，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
　　
　　那个医生。
　　
　　找到那个医生，问问他。或者去偷哈利的医疗记录。任何一样都能解答他的疑问，而艾格西对哪个计划都没有疑虑。
　　
　　如果哈利是受伤了或生病了，艾格西必须去帮他。不管那个年长的男人说什么。
　　
　　哈利会为他做同样的事。

注：

下划线代表原文的斜体字。

PS：这章比较短，不过下两章分量很足，我慢慢翻……